季明轩闻言,眼里带着期待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不知姑娘家在何处?令堂名讳是?”

    “民女……民女是前刑部侍郎衡钧之女,家母姜蓉蓉,这块儿玉佩是舅舅送给母亲的,说是故人之物。”

    季明轩翻看着手里的玉佩,目光深远复杂,像是在思念着什么,又像是在忏悔着什么。

    “嗯,这东西是本王的,本王当初送给姜维的,他对本王有着救命之恩,若是日后有难处,可以凭此来王府。”

    闻言衡姜的眼睛变得雪亮,眼神里带着不敢置信的诧然,也带着激动的喜悦,原本倚靠在软枕上,这会儿却坐直了腰背,看着季明轩久久没有说话。

    “本王在边关听说刑部出事,命人回京询问你舅舅的消息,可回来的消息却是你舅舅不知下落,衡侍郎获罪被斩,你们母女回到了衡家老宅,本王想着有丞相照顾,你们也不会过得太难,竟不知你们……”

    “父亲出事之后,民女和母亲的确求助于大伯,奈何墙倒众人推,大伯不仅没有照顾多少,伯娘还霸占了母亲留给民女的嫁妆,后来不久母亲病逝,伯娘就将民女送到了这山中。

    那日民女是想带着信物去故人求助,不想半路上出了这样的事,不过也是幸运,竟然能遇到王爷,不然民女还真不知怎么找到玉佩的主人。”

    闻言季明轩颔首,“既是这样,那衡姑娘就安心在这里住下,你出阁之前,本王自会安排人照顾你。”

    说完季明轩起身离开了寝室,那枚玉佩却留在了桌子上,衡姜让徐嬷嬷帮着取过来,看着手里的玉佩,感受着周身柔软的锦被,她放松的笑了一声,缓缓躺下再次沉睡了过去。

    在别院里养了三四日,衡姜终于可以下地走动,风寒已经痊愈,身上只剩下那个箭伤还需要再养养,这里离着京城有两日的路程。

    季明轩这次是受召回京的,在这里耽搁了多日,不能再等下去,见衡姜已经没有大碍,他准备带着亲随进京。

    晚饭摆在了偏厅,徐嬷嬷扶着衡姜缓步走到饭桌边,这边也早早让人放好冰块儿,坐下时周围一片清凉,即使喝着温热的补汤,也不觉得难以接受。

    徐嬷嬷看着她娇俏的容颜,脸上的神情也柔和许多,“姑娘多吃点菜,这都是主子命人搭配的药膳,最是滋补身子的。”

    “多谢王爷,也多谢嬷嬷的照顾。”

    长得好看嘴又甜的姑娘,谁能不喜欢呢,徐嬷嬷笑着帮她布菜,门外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属下荀秋山,奉主子的命令,过来给姑娘带句话。”

    虽然季明轩和她都住在烟雨苑,但季明轩住在外院,衡姜醒后他很少再踏足内院,这会儿命人传话,想来是有重要的事。

    “进来说话吧。”

    衡姜虽然没见过荀秋山,但也清楚这人定是燕王信任之人,在这住的日子里,她清楚着院子里的人都是燕王的心腹,每个人都很尊重她,说话时不经意的会提到季明轩,每每说起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敬佩。

    她住在这里自然也要尊重这里的人,她向来是这样的人,人家对她好她就十倍百倍对人家好,要是别人对她不好她就不再见,要是那人得寸进尺,那她也不会忍着被欺负。

    荀秋山进门后,先对着衡姜拱手一礼,“主子说不日就要启程回京,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是想留在别院还是一起回京?”

    衡姜自然知道燕王不会长留这里,只是她自己住在这里总觉得心慌,而且据她了解这里离着衡家的家庙也不远,要是被衡家人发现了,很有可能被带走。

    但要是回京,无异于自投罗网,京中自己无依无靠,回去又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