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余二的时候。

    也只能想起,余二佝偻着腰杆,腰间插着一杆旱烟抢,耷拉着空荡荡的右臂臂管儿的模样。

    怎么都想不起,当年余二提着刀子跟他出去砍人时的完整模样。

    太多太多的残酷、磨难的记忆,已经将那些仿佛打着金色柔光的美好记忆,给无限拉长、推远……

    张楚觉得,自己或许是已经老了。

    ……

    “大刘啊,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大刘正迟疑着该说些什么岔一岔大哥沉重心思呢,闻言心下一抖,连忙说道:“您都把我给踢到红花部了,还能有什么打算,总不能我把给踢到南山州做分堂主吧?”

    张楚无奈的笑了笑。

    这厮对自个儿将他踢到红花部做部长这事儿,可真是耿耿于怀啊,逮到机会就抱怨。

    “没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难不成真这么跟着我不红不白的混一辈子?”

    大刘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反问道:“不跟着您还能跟着谁啊?”

    张楚轻轻的说道:“就没点自个儿出去自立门户的心思?”

    大刘想也不想的连连摇头道:“您知道我胆儿小,您可别吓唬我,您真要嫌弃我了,我去南山州做分堂主还不成吗?”

    张楚鄙夷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大刘却反过来奇异的看张楚了一眼:“我都快做分堂主了,还没出息?”

    张楚一时语塞,满腹的话不知该怎么说,最终化成了一身浓重的叹息……

    他凝望着流动的星海,久久无语。

    他不说话,大刘也就这么陪着他站着。

    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

    许久之后。

    大刘才又听到大哥问道:“大刘啊,要是某天我不做咱北平盟的盟主了,你怎么办?”

    大刘愣了愣,“您不做盟主,谁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