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出主意那人也知道三皇子之事,她是不能再沾上了,他就能集中力气来对付大皇子,同时还能收买原三皇子一党,大皇子倒台,他们这些大皇子党也就不攻自破了,水准不错,不过郡主有一事想不明白,虞文桢不是说五皇子的军师是危清懿吗,怎么还有其他的人?也是不能小看的一群人呢。

    青槐细细一想,郡主说得有理,就不纠结此事了,但是还有一个麻烦他们没有解决,“那沈维崯那边怎么办,盔甲已经转移,痕迹也消除掉了,然而那人要是一直盯着我们,就不好继续了。”

    “先停下我们所有的动作,等三皇子之事彻底过去了再说,本郡主现在可是被各方人马盯得紧,一切等本郡主成亲之后再做打算。”

    算计了皇子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她这一世做的事情比前世要严重多了,这世间最可笑的莫过于此了,越严重的事情受到的罪罚却是最小的,桓翰墨还傻呆呆地维持着律法,那种东西从根子上就坏掉了啊。

    不,不对,郡主摆弄着手里的鞭子,桓翰墨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他肯定早就知道了要改就从根子上开始改动,那他现在做的那些傻事就有其他的目的了,郡主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桓翰墨做的事情若从另一个角度看,就是在育种,从大张旗鼓地整治江南盐政到领着一帮国子监学生查案,以及他的父亲,国子监祭酒,经常接济贫苦学生来看,他在用自己培养和影响下一代人。

    郡主烦躁地丢开鞭子,支着下巴思索着,这种极有可能血本无亏的事,他真的在做吗?也不是没可能的,毕竟他是“大蠢人”,这么一想,他弃武入大理寺就解释得通了,一个人即使厉害到能灭一国的地步,也只是他一个人厉害,根本对抗不了年岁已久积腐积烂的根部,所以要种下新芽来对抗腐根吗?

    那么,在他看来,她是新芽,还是旧根呢?

    桓府,桓翰墨最近很忙,他父亲专心忙着几个月后的秋闱,其他杂事都交给他了,本来他大理寺就事务多得很,先下更是没有空闲的时间了,郡主因形势没有其他的动作,不用担心她反倒是有点寂寞了。

    桓翰墨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两天辛苦点,把积压的事情处理完,腾出两天时间来,去见见她,免得人家把他给忘了。

    日落黄昏,霞光从窗台进入书房,给满室铺上了一层暖光,桓翰墨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照这个进度,或许后天就能见到人了。

    书房的门被轻声敲响,孙管家经过他的准许后进入书房内,递送过来一封请帖,说道:“昱王府送来一拜帖,邀请大人两天后一聚。”

    桓翰墨接过拜帖,是以郡主的名义下的帖子,他又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只剩下一抹残阳了,他问道:“送帖子的人呢?”

    “已经离开了,说是尚有要事在身,不能多留,请大人见谅。”孙管家将送信之人的话一一转述。

    “我知道了,多谢孙叔。”

    桓翰墨又将请帖细细地看了一遍,想来这位借着郡主名义要见他的人,不够了解郡主,郡主若是下帖,送帖之人不会无礼到没见到正主就离开,也不会在这种黄昏时刻送来,能让郡主下帖的,礼节是不会出错的。

    借他人名义来的,说明此人跟他交情很一般甚至没有交情,又或者那人是想设一个局来请他入瓮的,那就去见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天后,桓翰墨按照请帖上的地址,来到了京城郊外一间颇具诗情画意的别苑,在绿水游廊的湖心亭中见到了请帖真正的主人,颜暄念,来这种较为偏僻的处所,她的目的应该是不简单的,桓翰墨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地形,一边走向了等待已久的颜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