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不迟走路带风,一路跑到了文渊阁。

    “公子。”傅礼看着满脸怒意的扬不迟,十分关切地走过来,双手抚上扬不迟的手,一副体贴的邻家哥哥模样:“今日为公子准备了决明子茶。”

    “随我造反。”扬不迟脑袋耷拉,把好兄弟的手往怀里带带,好委屈,急需抱抱。

    “好。”傅礼柔声道。

    “别哄我,我没开玩笑。”扬不迟上身微倾,把脑袋埋进人脖颈里,去嗅淡淡的茶香。

    “在下也没有。”傅礼微微垂首去看少年发粉且肉嘟嘟的耳垂,适合别一枚银制羽毛耳钉,像他一样漂亮而无辜。

    “傅家将鼎力相助。”傅礼一字一顿地郑重道,像在陈述一个不可变的真理。

    “......”扬不迟咽了咽口水,“...你们家,有多少人呀。”

    ......

    扬不迟把一本厚重的家谱铺在自己腿上,这个朝代家族观念异常重,所以孩子的姓氏是和家长中强大的一方的姓。

    “你是家主?”扬不迟随便翻开一页,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

    “一支旁系的庶子。”

    扬不迟很容易生气,如果情绪可以具象化为物体,那么扬不迟的情绪就像跳楼机,还像只不给摸的却异常可爱的暴躁猫咪。但傅礼知道怎么说话能顺猫咪的毛,所以平常都把少年哄得心平气和的,但今日好像要抽点利息般,想要看扬不迟稍稍生点气。

    少年一双含嗔带怒的琥珀眸扫了过来,如果傅礼敢在他事业受挫的时候逗他的话,他可就不顾好兄弟的情分了,肯定要好好地踹他几脚解气。

    “但是他们都听令于在下。”傅礼的手心覆上扬不迟的手背轻轻摩挲,像一块冰在肌肤上滑动,他在少年耳边低语,像是引诱一只白兔进入陷阱:“我会帮助您。”

    扬不迟皱起眉,哪怕他对情爱不敏感,此时感受到了自己的领地被入侵的不适,反手握住傅礼的手腕,面色复杂地看着对方:“以后不许这样,我还可以把你当朋友。”

    哈...因朋友二字,少年每次发情期都会来自己这度过,而自己则会在见少年前清理自己的后穴,用玉势一遍遍拓松不适于性交的甬道,只为给少年一场较好的性爱体验,随后像个不谙情事的正人君子般于其谈话,再像一只不敢开屏求偶的孔雀般,灰溜溜地离去,躲在角落抱着扬不迟换下的充满青桔味的衣物自渎。

    太急了。他从记事起便很少犯错,每一步都是精心考量设计的,此时却因为着急而提前暴露出自己的意图,遭到对方的反感。

    傅礼狠狠咬上自己的舌尖,尝到浓郁发甜的血腥味,是什么干扰了他的决策呢,是因为少年和扬隋允的接触吗,只是短短的半个时辰,少年便充满委屈、愤怒、不甘,像心爱的玩偶被别人借过去玩,转眼间自己精心设计的玩偶服便被换了一套,...那自己也可以让他的情绪波动得如此大么?

    傅礼慢慢收回了手,被少年握过的地方异常发烫,他的目光扫了旁边的墨玉茶杯一眼,原本下火的决明子茶添加了一点催情药物,作为扬不迟发情期提前的导火索,这样,他们的发情期就可以同步,如果两个人因无意间失去了理智造成的错事,那么任何一方都不应该被责怪。

    为什么不保持冷静呢?原本他可以再次引诱一次,像往常一样,在少年情欲最为旺盛的时候端一盘糕点,或是抱一本有意思的书进来,软着嗓子邀请对方一齐观看。

    “是在下僭越了。”他听到自己说。

    ...会不会是自己想太多,伤到对方了啊。扬不迟看了脑袋低低、浑身散着阴沉气息的男人一眼,连忙伸手拍了拍对方:“没关系,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