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礼鸣“靠”了一声,“还打呢!”然后伸手回防,挡开了佟斯年的手。

    硬骨头碰硬骨头,谁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纠缠交手的过程中,车身剧烈摇晃,十分引人注意。有路人给物业保安打了电话。保安赶过来,重重敲车窗:“干啥呢干啥呢!大马路上的,注意点影响行不行?!”

    车窗滑下,露出两人戾气逼人、气喘吁吁的脸。

    保安震惊了,“咋还是两个男人呢。行了行了,要债也注意点影响。”

    佟斯年二话不说,推门下车,绕到副驾位把门拉开,简单粗暴地将霍礼鸣给拽了下来。然后载着佟辛,一脚油门轰然驶走。

    霍礼鸣扒拉着车门把疯狂地追,“卧槽,你把辛辛给我放下!”

    奈何车速太快,佟斯年是真做得绝,压根没想管他死活。

    被踹过的膝盖钻心的疼,霍礼鸣终于没扛住,单脚“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尾灯消失不见。

    他现在脑子一团糟,家不想回,估计给佟辛打电话她也没法儿接。在地上坐了几分钟,被夜风吹清醒了些,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拦了辆出租车去了朋友老赵的酒吧。

    霍礼鸣一遍遍打佟辛的电话,起先,通了没人接。后来,直接给关了机。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关的。

    霍礼鸣无比挫败,起开啤酒直接吹瓶,酒精短暂麻痹身上的痛,也压退了燥热的情绪。老赵以为他是挨欺负了,“谁弄的?我给你报仇去!”

    霍礼鸣摇摇头,又灌了一大口酒。

    狂躁激烈的蹦迪音乐,彻底制服了他的怒气和冲动。冰啤酒入喉入胃,血液都冷了下来。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不应该。

    不管怎么说,佟斯年确实是受伤害的一方。

    自己的妹妹和邻居好上,好了大半年,一无所知。

    于情于理,是挺让人崩溃的。

    霍礼鸣不仅反思了自己,甚至还理解,或者同情起了佟斯年。置气不能解决问题,他要想和佟辛长长久久地走下去,佟斯年这一关必须得过。

    想通了,就没什么好别扭的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连送子观音都磕过头,待会,给佟医生磕几个头又有什么关系。

    打定主意,霍礼鸣叫老赵:“你找个车,送我回去。”

    他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去找佟斯年负荆请罪。

    这边厢,宁蔚和一直有合作的酒吧老板谈完事,也是这个点才回家。本来以为没多久,出门的时候和佟辛说就回,没想到耗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