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挺直胸膛说:“队长,你这话说得不对,红星大队粮仓就我们三个民兵日夜颠倒守着,难免会老眼昏花,看错人的时候,先前是我们抓错了陈明安同志,我道歉,如今最主要的是把这群盗贼送去公社,交由公安同志处理,咱们绝不能助长这些歪风邪气!”

    王婆子眼皮一跳,破口大骂:“好你个丁长通!你是张着嘴巴就放屁!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丁长通堵了嘴巴,“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架走。”

    另外两个民兵赶紧上来拉人,哪知孔秀芝走了过来,对陈胜利说:“大队长,我觉得今晚偷粮的事情有蹊跷,王家是什么光景,咱们大队都知道,不说他家为人有多好,人家往上数几代都是一干二净的贫农成分,万不敢那些犯法的勾当,咋说偷粮就偷粮,别是受人蛊惑,这才……”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王家偷粮食,不就是因为王兰春那极品大闺女的原因?咋还有隐情似的?

    仔细一想,可不,这丁长通往上两代都是偷摸偷拿的主儿,他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常常借着民兵队长的派头,在社员家里又吃又拿不说,还经常偷看大队漂亮姑娘媳妇儿们洗澡,整一个地痞无赖行径!

    大队的人讨厌他的要死,偏偏他背后有人撑腰,社员就算有怨言,也没有办法。

    不过,就孔秀芝跟王家这么水火不容的情况,她会这么好心的找借口?那指定是要整这丁长通啊!

    王兰春也不是个傻的,不管孔秀芝存了什么心思,在这关头,只要能洗脱自己一家的罪名,她可就顾不了。

    于是王兰春嘴巴一张,丁长通就成了唆使王富贵偷粮食的罪魁祸首,还具体说清楚他们偷了几次,偷了多少粮食,丁长通得了多少好处等等。

    好家伙,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王家这一个月,陆陆续续偷了近两百斤粮食。

    怕事情暴露,他们找了些石头塞进装粮食的麻袋里,每个麻袋偷上那么一点,陈胜利一行人把注意力集中到最新被偷的那袋粮食,自然没注意到其他麻袋的情况。

    而且大队粮仓挨着霍家祖宅,以前是霍家的小库房,墙壁构造什么的坚固着,只有一个大门,上面挂了一个比碗还大的大铁锁,除了大队长陈胜利和郑会计有钥匙之外,就只有丁长通还有剩下的那把钥匙。

    王兰春就算说得是假的,众人都信了七、八分,纷纷要求陈胜利去丁长通家看看。

    丁长通暴跳如雷,对着王兰春和众人一阵恶言恶语,“老子知道你们在想啥,想联合起来整老子,信不信老子杀你全家?”

    王兰春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孔秀芝气定神闲,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陈胜利皱眉道:“丁长通,你说得什么话儿,威胁社员安全,可是旧社会地痞流、氓做派,在这新社会里可要不得!你也别跳脚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咱们一起到你家看看,你要没协助王家偷粮食,这事儿就揭竿而过,反之……”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大家心中都明白,于是一群人呼啦啦的到村头丁家去,还真找出来一麻袋大队粮仓特有标记的粮食。

    这下丁长通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陈胜利召集大队年轻力大的男社员们,把丁长通和王家一干人等,扭送去了公社。

    大队很快安静下来,孔秀芝领着陈明安、刘翠菊一众人等回到家里。

    “哎哟大嫂,我跟你说啊,今天晚上,那王家可倒大霉了!”

    一到家里,在周金花焦急的询问下,刘翠菊噼里啪啦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通,还着重提了她替孔秀芝挡巴掌的英勇事迹。

    孔秀芝赏罚分明,尤其先前王兰春动手之际,下意识地护在她面前,这在一家子极品懒货的儿子媳妇面前,是很难得的金贵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