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行宫之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查来查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就此作罢,只因一件更加紧急的事情发生——突厥人已攻入北门关。

    京城表面平静,底下却吵闹如沸水般。大齐国力不逊,军备力量也不弱,这些年来边关滋扰较多,但从未有一次像如今这般公然攻破北门关。

    近年来军费开支削减,皇帝手中虽握着兵,却不愿将这一批兵送往前线。而大齐国中最有实力的一支,便是誉王手中的五万精兵。

    北门若破,接下来便是势如破竹,一时间京城人人自危,朝堂里主战或主和之声吵翻了天。

    誉王当年铁血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战神,手中有一支军队所向披靡,只听誉王命令,这些年来誉王镇守西部二十多年,从未回过京城。

    所谓天高皇帝远,如何让誉王乖乖带兵前往北门关,朝堂之心心思各异。

    朝中之事纷杂烦扰,后宫之中却仍然是一片岁月静好。自从德妃在冷宫疯掉,荣嫔身死之后,稳坐全局的自然是皇后,此后又多一位新人进了四妃之位。

    司空瓒甚为繁忙,伤还未痊愈,公务便一件接一件飞来。自那日之后他似乎心情好了许多,眉眼之间的冷色散了些许,两人竟破天荒开始共同用膳。

    可司零还未清闲几天,宫中便传来消息,让她入宫一趟,说是皇后的旨意。

    “好端端地,皇后找你肯定没什么好事。进了宫自己机灵些,别捅出什么篓子。”

    司空瓒见司零一身华服,抬手亲自将一琉璃穿花簪插在了她的头上,端详些许,移开眼睛,略有些嫌弃道:“还算勉强能看。”

    虽然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刻意放缓的声音里还是多了一丝温和。

    司零不服,放平肩膀,端端正正地走了几步,回头朝他一笑:“怎么样?”

    司空瓒盯着她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怀念,随后他对上司零期盼的眼神,掩下笑意,语气里多了一丝傲娇,“倒是人模人样,不过比起她还是差远了。”

    司空瓒,你真的很欠揍!司零瞪了他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宫里派来的人已经在门口了。司空瓒一直望着她出府的背影,忽然大步上前,跟了几步。

    “让姿容绝色又冷若冰霜的王爷为妾掀车帘,真是不胜惶恐呢。”司零道。

    “但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满意。”司空瓒淡淡地回她一句,放下车帘道,“驾车平稳些。柳侧妃如今的身子,可经不得颠簸。李公公,若皇后怪罪来迟,就说是本王的意思,替本王向皇后娘娘请安。”

    司零微微一愣,这才知道他的用意,心里已是软得一塌糊涂。

    他刻意这样说,便是造成她已有身子的错觉,也是暗自强调了她的重要性。

    如此一来,不论皇后要她进宫是何用意,但他的话表明了会保护她。

    “昌王多虑,老奴自然知道。”李公公敛声眉开眼笑。

    马车一路转入长街,过了重重宫门,再次回到司零当初熟悉的皇宫内。

    当初她身为长公主,皇后乃是她的嫡母,可如今不同,她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侧妃,皇后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她,也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