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跟不想干的人聊我的前夫?”叶雨潇诧异道,“你闲我可不闲,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薛静妤没想到她连起码的好奇心都没有,讲话还这么不客气,脸上完美的笑容渐渐消失:“你也是世家大族出身,言辞怎能如此粗俗?”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你这种败类,就只能讲粗话。”叶雨潇耗尽了最后的耐心,话没说完就站起身来,“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我要去学校了。”

    薛静妤见她当真朝外走,连忙起身:“欧阳大人前天夜里去青楼了,你可知道!”

    前天夜里?那不就是欧阳晟来与她幽会的那天?叶雨潇停下脚步,转回身来:“我看你耳朵不大好,要不要得闲来找我看看?我都说他是我的前夫了,他去没去青楼,与我何干?不过你如此激愤,我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你是一心想嫁欧阳晟的人,自然会关心多一点。”

    “谁一心想嫁欧阳晟?你休要胡说!”薛静妤的脸涨得通红。

    “你不想嫁欧阳晟,为何要咬着我不放?打量谁是傻子呢?”叶雨潇走近几步,似笑非笑,“我知道,大家小姐,讲究含而不露,看破不说破,可我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扒掉这层皮,让人无处可藏。”

    “本来你喜欢谁,跟我没关系。你要能勾搭到欧阳晟,那是你的本事。但你处处与我作对,这就让人很不爽了。”

    “最可恨的是,你跟我作对也就算了,却偏还要沽名钓誉,置灾民生死于不顾。”

    “薛静妤,不是谁都跟你一样,眼界这么低,一辈子最大的追求就是嫁个好男人,连别人的命都可以拿来当垫脚石。”

    “我的前夫,你可以惦记,但我的理想,我的抱负,我想要守护的人和事,你最好别打主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薛静妤擅长的是绵里藏针,最近学会的是扮可怜,但这两项技能在叶雨潇面前,显然全无用武之地。她眼睁睁地看着叶雨潇把她骂了个体无完肤,却愣是一句话都没插上。

    眼见得叶雨潇骂完她,转身又要走,薛静妤终于翻出了一句话来:“你当众打人,不配为医!此事我哥哥已经知晓,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年前就让你的护理学校关门大吉!”

    在熙朝,学校和医馆好像是归户部管,而她的哥哥是户部侍郎,怪不得底气这么足。叶雨潇点点头,正要说一句“我等着”,忽有丫鬟匆匆入内,道:“夫人,宫里的王安王公公来了。”

    叶雨潇忙道:“快请。”

    丫鬟领着王安入内。

    王安与叶雨潇寒暄片刻,看向了薛静妤:“原来薛小姐在宁惠夫人这里,叫我一通好找。”

    薛静妤一愣:“公公找我何事?”

    “皇上宣您入宫。”王安是魏公公的徒弟,把魏公公的精髓学了个十成十,甭管对着谁,都是一团和气。

    皇上宣她入宫?薛静妤又惊又喜。她原本就打算进宫告御状的,但哥哥说,这事儿搁他们家算大事,但搁皇上那儿,只能算是芝麻大的小事。她不能因为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去麻烦皇上,不然会惹来皇上厌恶。

    但皇上主动宣她进宫,就不一样了。她根本不用刻意告状,只需要让皇上看到她脖子上的鞭伤,皇上自己就会过问了。

    薛静妤越想越高兴,满面堆笑,露出了唇边小小的梨涡来:“敢问公公,皇上因何事宣我入宫?”

    王安看了叶雨潇一眼,咳了两声儿:“因为,宁惠夫人把您给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