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气完人,就说要谈事,换成一般人,早啐上一口,扭身走了。但恒王显然不是一般人,又或者是北伐的诱惑太大,他很快收起了满身的怒气,平静地道:“以你我的身份,再加上如今的关系,若私自聚会,只怕明儿就要被人怀疑谋反了。”

    欧阳晟一笑,抬脚就走:“百花园见。”

    百花园?真是好地方。谁能管得了他们上哪儿狎妓呢?恒王抬头看了一眼“叶宅”,忽地一笑,吩咐身边人:“记得把欧阳大人上百花园寻欢作乐的事,传到宁惠夫人的耳朵里去。”

    恒王抵达百花园时,欧阳晟已然落座。但房间里空荡荡的,连个抚琴斟酒的人都看不见。

    恒王当即便嗤笑出声:“欧阳大人既然挑了百花园,怎却如此清心寡欲?就算不留宿,也该叫几个漂亮的来添酒喂食。”

    “王爷想叫就叫吧,正好叫过来,一起聊聊宜春侯的事。”欧阳晟提起酒壶,自己斟了一杯,颇为怡然自得。

    恒王还真打算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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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掌叫人的,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就变了,人也不叫了。他盯着欧阳晟看了好一会儿,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只得移开视线,在欧阳晟对面坐了下来:“宜春侯与本王何干?”

    “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也没有真正随心所欲的人。哪怕贵为君王,亦有诸多迫不得已,有很多需要舍弃的人和物。王爷,你说是不是?”欧阳晟啜了口酒,不紧不慢地道。

    “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恒王心有警惕,面色紧绷。

    “行,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欧阳晟酒杯一顿,眼一抬,“江山与美人,王爷更爱哪一个?”

    恒王眼神微眯,扯了扯嘴角:“如果本王都要呢。”

    “你要不了。你没那本事。”欧阳晟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他,话直得像是竹竿子,“朝中能说会道的臣子那么多,能打仗的也不少,皇上为何偏偏把收复失地的事交给我?那是因为我献上了一篇《平戎策》。”

    “收复失地之功,非我莫属,但我再功高劳苦,也不过封王拜相。王爷你就不同了,只要你平戎有功,将来荣登大宝,还有荣王什么事?”

    越是直白的话,越是不容易反驳。恒王眼中神色瞬息万变,最终还是说了一句:“你待要如何?”

    “他日北伐,挂帅之人,将会是你。”欧阳晟说完,仰首饮下一杯酒,又把酒杯拿在手里,转了一转,才抬眼看向恒王,一字一句地道,“而我,要顾衡将军沉冤得雪,要平南王府安然无恙。”

    恒王眸色幽沉:“本王倒是想应,但通敌乃是滔天大罪,宜春侯府中虽然搜出了通敌的书信,但只是单方证据而已,无法定案,本王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清洗顾衡的罪名,保全平南王府?”

    “王爷有没有这个本事,自己心里最清楚。”欧阳晟冲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丢下酒杯,起身离去。

    酒杯落在厚厚的地毡上,声响不大,然而恒王却倏然一惊,醒过神来时,后背已是冷汗淋漓。

    欧阳晟是不是已经知道,幕后主使之人就是他了?那他为何不奏于皇上?是没有证据,还是另有打算?

    正惊疑不定之时,老鸨带了几个姑娘来,问他孤身一人,要不要作陪。恒王正愁无人泄愤,生生打折了几人的腿,方才怒气冲冲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