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纂愣住了。

    叶雨潇把昨晚她和欧阳晟的分析讲给了小纂听,小纂马上就急了:“奴婢这就去问他,是不是没安什么好心!”

    “瞧你这急性子。”叶雨潇叫住了她,“我只是预先给你提个醒儿,免得你让人给哄了。你也别太担心,我这里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池大柱的真心。”

    “王妃,什么法子,怎么试?”小纂问道。

    “你把池大柱叫来,我亲自来问他。”叶雨潇道,“不过我和王爷对他有所怀疑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万一是我们猜错了呢?”

    “王妃放心,奴婢心里有数,不会乱说话的。”小纂应了,马上去找池大柱,把他带到了叶雨潇面前。

    侄子肖姑,这池大柱的长相,倒是跟池嬷嬷很有几分相似。他给叶雨潇磕了头,垂手站到了她面前。

    叶雨潇打量了他一番,问道:“听说你对我们家小纂有意思?”

    池大柱大概是没有想到,堂堂颍川王妃,问话会如此简单直白,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噗通一声跪下了:“王妃,我对小纂是真心的。我知道,我跟她身份不同,没有办法娶她,但还是希望王妃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上,成全我和小纂。”

    如何成全?把卖身契还给小纂,让她以自由民的身份嫁给他?但叶雨潇却偏偏不提,而是露出了满脸的惊讶:“你竟愿意为了小纂,卖身为奴吗?”

    池大柱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说了要卖身为奴了?

    叶雨潇道:“大熙的律法明文规定,良贱不能通婚,你想要娶小纂,不就得先卖身为奴,到颍川王府当个下人?”

    池大柱忙道:“王妃,我愿意为小纂做任何事,包括卖身为奴。可是,如果我成了奴籍,我的儿子,孙子,我们家的子子孙孙,都会是奴籍,我怕我爹从坟里跳出来,骂我不孝啊。”

    “可以理解。”叶雨潇点着头道,“可是这样的话,你如何能娶小纂?”

    池大柱道:“我是想着,腆着脸求王妃一个恩典,把卖身契还给小纂,恢复她的自由身,这样她就可以嫁给我了。”

    池大柱说着,给叶雨潇磕了一个头,接着道:“王妃,我求您把卖身契还给小纂,只是为了能与她双宿双飞。就算我有幸娶了她,也会让她继续留在颍川侯府,伺候王妃的。不但如此,只要王妃不嫌弃,我也愿意为颍川王府效力,从此王妃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一切听王妃的号令。”

    “那不行。”叶雨潇的口气很坚决,“颍川王府有颍川王府的规矩,不可能把卖身契还给她。如果开了这个先例,以后人人都来求恩典,岂不是乱了套了?”

    叶雨潇拿规矩当挡箭牌,池大柱没了辙,只好不住地给叶雨潇磕头,求她破一回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