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揣着疑惑,出门简单地跟欧阳晟反馈了一下情况,便与他带着两名验身的嬷嬷,以及五花大绑的拂柳,去御书房见皇上了。

    皇上听说拂柳仍是处子之身,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既然她没有与欧阳晟欢好过,那欧阳晟为什么会有与她翻云覆雨的记忆?她是怎么做到的?这是什么妖法?

    最重要的是,这个使用妖法的人,居然是来自于宫中的,万一中招的人不是欧阳晟,而是他呢?皇上越想越可怕,马上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专审拂柳。

    皇上登基这么多年,有很多对付人的办法,但他认为对付一个小小的宫女,根本用不着什么手段,直接命人把她拖到院子里,开打。

    那拂柳竟颇为硬气,无论行刑的侍卫如何打板子,哪怕疼得哭天抢地,就是不肯吐露一句话。

    皇上站在廊下,眼中阴霾愈来愈浓,命魏公公让侍卫把她拖起来扇耳光。

    魏公公马上传命,几个侍卫当即把拂柳扯了起来,左右架住,耳光伺候。

    拂柳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此时她上下都是伤,几乎站不住,即便有侍卫左右架着,还是犹如一片落叶,随着侍卫掌嘴的动作,无力地左右摇摆。

    叶雨潇觉得观看这样的场面,不算什么好的胎教,想要叫内侍把她抬走。正在这时,一抹冬日的斜阳正好照在拂柳的身上,她的胸前不知是什么晃动了一下,反射出耀眼的亮光。

    叶雨潇被吸引了注意力,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那东西有点熟悉,忙出声命那几个侍卫住手。

    行刑的侍卫看向了皇上,见皇上并无异议,便暂停扇耳光,退到了一旁。

    叶雨潇让欧阳晟扶着她坐起来,冲那几个侍卫喊道:“她胸前那是什么?拿来给我看看。”

    侍卫从拂柳的脖子上摘下一件项链形状的东西,用手帕托着,送到了叶雨潇跟前。

    这是个小小的圆形银盘,不到半个巴掌大小,用细细的银链子穿着,想必是刚才在拉扯的时候,从拂柳的领口里滑出来的。这银盘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仔细看像是个图腾,但却并未大熙常用的吉祥图样。

    长长的链子,圆盘形的坠子,式样别致得不像是这个时代女子会佩戴的饰物,至少她在大熙没见人戴过。

    刚才她乍见这东西时,为什么会觉得眼熟呢?叶雨潇用手指挑起链子,把这东西举远了一点儿,再左右晃了晃,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抬头看向了远处的拂柳:“你用的是催眠术,对不对?”

    尽管隔得很远,拂柳现在的样子又很狼狈,但叶雨潇还是明显地察觉到,她在听见“催眠术”一词后,浑身上下僵了一僵。

    看来她猜对了。她从来没有在大熙见识过催眠术,但却知道,一般使用催眠术的人,都需要借助媒介,而最常用的媒介,就是类似后世怀表形状的东西了。

    如果拂柳对欧阳晟使用的是催眠术,那一切都对得上了。叶雨潇把手里的链子递给皇上看:“现在臣妾明白了,昨天晚上拂柳是把阿晟给催眠了。她把阿晟催眠后,对他讲述了与之欢好的事,并告诉她,她的身上某处长有红痣,让这些成为了阿晟的记忆。她在给阿晟催眠的时候,并没有描述欢好的细节,所以阿晟才想不起来。至于那所谓的皇上的密旨,只是她哄着阿晟开门的借口,根本没有跟阿晟细说,阿晟自然记不得了。”

    皇上看着手里的链子和坠子,满脸震惊:“世上竟有如此邪术?”

    他听了叶雨潇的讲述,这会儿真是后怕得紧。万一有人把他给催眠了,然后要求他把皇位传给他,那他是不是真的会将传国玉玺奉上?

    皇上想着想着,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拂柳,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宫女,也不能再用普通的手段对付她了。皇上想着,马上吩咐魏公公:“即刻将拂柳押入天牢,务必要问出她是受谁指使;那名叫催眠术的妖术,她又是从哪儿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