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纂眨了眨眼,有点反应不过来。在她的概念里,女人赴宴,就是为了争奇斗艳,比谁的首饰更贵重,比谁的衣裙更时兴。可是叶雨潇说得没错,她去赴宴,是因为她立下了大功,谁敢对她不敬,谁敢因为她的穿戴就嘲笑她?

    小纂想着想着,倍感自豪:“是奴婢糊涂了,咱们夫人是有底气的人,哪里需要衣裳来装点身份。”

    这话说的挺好。叶雨潇冲她竖了竖大拇指。

    小纂得了夸赞,不好意思地一笑,转身要走,忽然却想起一件事来,赶紧回头:“夫人,戴小姐要去参加庆功宴吗?她的衣裳怎么办?”

    叶雨潇不复先前的淡定,把头一拍:“糟了,我不穿新衣裳没事,但万万不可委屈了戴姐姐。”

    小纂拔腿就跑:“奴婢这就去找裁缝。

    她刚跑到院门口,却被迎面而来的戴佩兰给拦住了。

    戴佩兰拽着小纂,走到叶雨潇跟前,道:“妹妹,你是不是要给我做参加庆功宴的新衣裳?你可千万不要费心。

    “不费心,又不是我做,有裁缝呢。”叶雨潇开了句玩笑,又向她道歉,“我这几天忙晕头了,竟忘了这茬,姐姐千万别怪我。”

    “我在京城多亏了你的照顾,怎会为了几件新衣裳怪你?”戴佩兰说着,拉住了叶雨潇的手,“再说了,我是真不想要新衣裳。”

    “为什么?”叶雨潇奇道,“姐姐,你可千万别替我省钱,做几套新衣裳的银子,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戴佩兰缓缓摇头:“妹妹,虽然你认我当了姐姐,但我很清楚,我还是那个山里生,山里长,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姑娘。我原先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还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因为环境的改变,就去做另一个人。妹妹,我并不是怕别人说我攀炎附势,我只是想做我自己。”

    她说完又笑:“我这语无伦次的,不知道妹妹听没听懂。”

    她懂,她太懂了。做自己,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又是多么值得人敬佩的一件事。叶雨潇深深地觉得自己没有结交错人,由衷地道:“姐姐,你愿意怎样就怎样,人这一辈子,最难得的,就是遵从自己的心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