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抄手游廊走了一会儿,忽见孔明月就坐在廊下,他快步走过去,将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明月这几天静妤住在这里,要劳你费心了。”

    “她是病人,我是大夫,不用你说,我也会尽心的。”孔明月心里还有气,语气很是生硬。

    薛甫知道她心情不好,但他总不能当着媳妇的面,说自己母亲的不是,只得转移了话题:“咱们成亲有些日子了,却一直没有好消息,要不要去找宁惠夫人瞧一瞧?”

    孔明月却道:“没有孩子也好,万一生个女儿,却有这样丢人现眼的姑姑,让她怎么过?”

    薛甫皱起了眉头:“静妤纵有万般不对,她也是我的妹妹,你怎能这样说她?”

    “我说的是事实。”孔明月道,“女孩儿家最要紧的就是名声,薛静妤败坏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名声,更是整个薛家的名声。你捂着良心说,如果我们有了女儿,会不会有人因为她有个这样的姑姑,对她指指点点?她以后的亲事,会不会因为薛静妤的坏名声而受到影响?”

    因为薛静妤是家中独女,是以颜氏对她多有纵容,总觉得只要把她嫁出去了,就万事大吉了,完全没有考虑过对族中女孩子的影响。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又能怎么办呢?薛甫觉得此事无解,烦闷地叹了一口气,垂着头走开了。

    叶雨潇走过来看见,问了孔明月一声:“小两口拌嘴了?你可千万别因为薛静妤的事,影响了跟薛甫的关系,这不值得。”

    孔明月张了张口,像是有话想对她说,但终究还是没出声,只是摇了摇头。

    黄昏时分,夕阳晚照,叶雨潇昂你玩医馆的事,回到了家中。

    戴佩兰迎上前来,问道:“薛小姐没事吧?”

    “暂时没事。”叶雨潇道,:“今儿是姐姐第一次进宫参加庆功宴,却让她给败了兴致,真是可恶。”

    “兴致不兴致的,都是小事,倒是把妹妹给累着了。”戴佩兰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妹妹,有位夫人自称是你的朋友,在厅里等候你多时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夫人?她的朋友?叶雨潇猜到了来人是谁,连忙朝厅里去了。

    来人果然是渔姑。她如今“鱼鳞”尽除,恢复了旧时的容貌,端得是美艳非常,只是她的脸上布满愁容,眉心处打的结,像是怎么也抚不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