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做不到。

    苏禾告诉自己,绝不再与他有半点的瓜葛联系!

    她承认,蒋知珩的那番话重震了她,她无法选择忽视。

    “保证。”

    苏禾点头,咽了咽口水,压下指尖的微微颤意,“过去的一年,你在做什么?”

    “……”盛非凡浑身猛地一滞,捏空罐的手瞬间紧得发僵,他原以为她质问他恨他骂他,哪怕不骂,问的第一个问题也会是关于盛姚,但是,这些苏禾全都没问,她言语平静,开口问的却是他过去一年的事。

    苏禾不勉强,给他选择,“你不是非答不可,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你有你选择的权利。”

    盛非凡换做双手一同捏着空罐,从开口答她开始,目光就没再落在她身上过,他转向眼前暖意融融的炭盆,声音潺潺。

    “除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Y国,接受相关康健治疗。”

    他声音低哑得几乎辨别不出他原本的音色,乍听简洁平稳,细听,每一字都带着克制的颤意。

    他知道苏禾跟蒋知珩见面的事,他知道苏禾已经知道,但他难以接受的是,当着苏禾的面亲自赤/裸、裸de阐述自己的卑劣,坦诚自己的软弱。

    “什么治疗?”

    他最不愿在苏禾面前吐露的,却是苏禾步步追问的。

    盛非凡紧抿着唇,猩红的眼底覆上一沉厚厚的冷霜,可最终,他还是放下自己最后隐瞒的尊严,将最卑微的自己,在苏禾面前一点点的剖开。

    “压制自己的情感的偏执,让自己不至于发了疯的去将你重新夺回来,不管不顾,只要将你牢牢锁在我身边。”他猩红的眼从炭火的火苗上上移,最后对上她那张因为喝酒而染上红意的脸。

    喉结重重的上下一翻,盛非凡将手中的空酒罐一把捏瘪,攥在手心。

    “离完婚的第二天我就想要动用一切手段将你夺回来,我不管你是恨我怨我还是憎恶我,我只要你能在我身旁,我要看着你,每天能够碰到你,抱着你一同入睡,醒来的时候,怀里有你……”

    “这种念头,就像疯一样的滋长……”他低头,“但我知道不可以,我不能再伤害你,用爱你的名义。”

    “蒋知珩给我打的镇定剂,双手双腿绑上,扔上私人飞机,直接飞到Y国,那里有世界上最好的精神病医生……”

    “禾禾,相信我,这一年……”他重咽一下口水,舌尖重重抵着上槽牙,将下颚线绷得极紧,“我完全没你的消息,没人敢告诉我,我也不让人告诉我。”

    “我知道自己有病,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

    盛非凡将在手心攥得几乎变形的瘪罐扔到地上,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手朝苏禾的手伸去,却又在最后仅剩毫厘的时候生生顿住,握紧掌心,逼着自己收回。

    “可是,我现在已经好了,如果可以,我想,奢求你给我一个重新弥补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