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做了一个,很久远,很久远的梦。
梦里她还是少女的模样。
她生病了,要打针,可她死活不让医生将那冰凉的针头触及血管。
然后有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将一颗糖果塞进她的嘴巴里,满口的甜。
“小阿辞,要乖一点,听哥哥的话,一会就好。”耳边是温柔熟悉的嗓音,然后,她奇迹般地安定下来,感受到那冰凉的针管,一点点扎进她的血肉。
睁开眼睛时,嘴巴里没有记忆中甜甜的味道,只有因为太久没喝水和发了烧后的苦涩。
头顶是不熟悉的天花板,身体很暖,而自己,像个粽子一样,被包着。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喉咙却疼得很。
“醒了吗?”近在咫尺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她一点一点转过头,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被抱得紧紧的。
医生给她打好针后,叶容渊怕她乱动,就一直按着她的手臂,打了针的她一直嚷嚷着冷,他就把被子给她盖上,然后一起压住,免得她碰掉针头。
温辞看着现在跟她挨得很近,动作极为亲密的男人,脑海中的记忆一点一点找回,眼神也一点一点变得冰冷。
然后她下意识地想伸出右手,却发现右手正被人禁锢着,上面还扎着一根针头。
——阿辞乖,一会哥哥给你最爱的葡萄味糖果吃,好不好。
耳边响起了谁的声音,温辞嘲讽地扯一下唇。
怪不得她会做这样的梦,温辞觉得好笑,就说怎么会突然想到以前的事,原来这都不是梦。
清醒后的温辞,记起来了发烧时半梦半醒间听到的话。
右手被禁锢,她伸出左手,然后,轻轻攀附上叶容渊的肩。
在肩膀那里,用力一按,果不其然,听到了隐忍的闷哼声。
很快,深色的衬衫被血迹浸的颜色更深,温辞闻到了隐隐的血腥味。
她咬的伤口,还没愈合,她用了很大力气,她知道。
“放开我。”手下还在不断用力,眼神变得愈发冰冷。
叶容渊咧唇苦笑,轻轻放开了怀抱里的姑娘,可按着她右手的手始终不曾移开——他怕针头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