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之淡淡瞥了妹妹一眼,意有所指:“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听说陆泽要去留学了。”

    苏挽之被这一刺,脸一沉,也刺了回去:“我怎么觉着你有点喜欢上我这个裹了小脚的小嫂子?我看你这几天完全没脾气啊。”

    原来这几天,为了陈松伶,苏宴之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不仅提前致电妹妹,还亲自安排陈松伶的住宿餐饮。

    苏挽之明明交待把两人的房间安排的远一些,可是她却听说,她哥哥就住在那女人隔壁,你说巧不巧?

    苏挽之才不信她哥哥心里没鬼呢……

    见她不依不饶的,苏宴之抬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然后大跨步坐在了陈松伶旁边。苏挽之看了看给她留的副驾驶的位置,有种好心被狗咬的感觉。

    待到了火车站,苏宴之交代她:“成绩出来了就马上打电话,知道吗?”

    苏挽之白眼一翻:“我哪有那个闲工夫,我很忙的好不好?”

    苏宴之眉毛一挑:“读燕京军校的是陆泽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好忙的?”

    苏挽之听了这话,猛得闭了嘴,一阵心虚。还是陈松伶给她解了围:“挽之课业也是很重的,就别麻烦她了。要是被录取了,学堂会打电话来的。要是电话没人接也会寄《录取通知书》过来的。”

    可不是课业重嘛,自己悄悄改报了燕京军事学院,还没和家里人说。这次能抽空前来,怕还是那个陆家少帅的功劳吧?

    虽然燕京军事学院也是燕京大学的一个分部,可军事学院的门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挽之怎么可能时时帮她关注成绩?

    苏宴之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了,拿着两人的行李箱就往月台走。

    他走的极慢,似乎在等人。陈松伶追上他的时候,心里一暖,便真心的说了一声“谢谢。”

    谢谢他,即便两人之前吵架,他还是推了工作,百忙之中抽空陪她来燕京走一趟。

    谢谢他,在她刚刚受惊吓的时候恰好出现,没有嘲笑她的胆小和懦弱。

    谢谢他,在她考完后,没有问一句,考得怎么样?只一力相信她一定会考上,为她在挽之面前保留了尊严。

    苏宴之停住脚步,定定的看着她,极认真的回她:“不用谢。”

    他想告诉她,是真的不需要道谢。是他的自私,困住了她。过去、现在、未来,无论他做多少事,都只希望能弥补她一些。

    申城的冬天真的很冷,但比起燕京真的好太多了。陈松伶一回来,居然还有些不适应这里的“温柔”。

    苏母的病早已经好了,这几日的天空微微撒了一些阳光出来,照的人肆意舒适,仿佛吹散了一整个冬日的阴霾。

    陈松伶扶着苏母在小院中走动,眼瞧一枝红梅看得正盛,两人便都停下来欣赏。兴之所至,苏母还要亲自动手修剪多余的枝丫。

    正在这时候,真真满脸通红的跑过来,朝她大喊:“太太,燕京大学来电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