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之这边已然枕戈以待,陈松伶那边却是危机四伏。

    陈松伶被逼到沙发一角,已然是惊慌失措,后背都湿了一片了。

    她步步后退,那个杂碎就步步紧逼,当她只能缩在角落里的时候,陈松伶已然咬紧了牙关。

    是她心存侥幸,浑忘了,这些桑国人当年时如何逼迫她华国女性,又是如何屠戮她三十万华国同胞的。

    如此禽兽,又怎会放过她!

    那杂碎见她已然沁出冷汗,嘴角也有一丝血痕,微微一笑,猝不及防的伸出手,一把攥紧了陈松伶的下颌,凑近她,低声说:“想不到陈小姐竟然是苏挽之的嫂子,真是妙极了呢。”

    说着,他另一只手又摸了摸陈松伶的脖颈,随后一边顺势而下,一边赞赏的说:“想不到陈小姐倒是个极有远见的。这般一来,陈小姐倒真留不得了。不过……你若伺候得好,跟了我也不是不可以,保证你吃香喝辣,还帮你治脚。”

    陈松伶胃里一阵难受,她偏了偏头,奋力挣扎,想以此摆脱这双恶心的手。

    只是那手却如影随形,纠缠间,陈松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她当机立断,假意奉承,趁那杂碎放松警惕之际,一把夺过了那杂碎人腰间的佩刀。

    眼见那杂碎快速一躲,陈松伶心知自己已经失去了第二次机会,她连忙将刀放在脸上,颤抖的说:“你别过来。”

    险些牡丹花下死的少佐闻言,不怒反笑:“有意思。”说着,脚步一顿,就冲上前来。

    陈松伶见他动作,心一横,刀光一闪,刀锋横在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顷刻间血珠四溢。

    那人起初微微一惊,待那血珠冒出来,却又有一丝兴奋的感觉,眉毛一挑,勾了勾唇:“爷还就喜欢你这样带刺的玫瑰,想必滋味更妙。”

    陈松伶将刀锋又压了几分,仿若不知痛一般,咬唇道:“你若再往前一步,我立时便了解了自己,如此挽之也不必落于你手。”

    那人闻言,脸上神色顿时变得冷肃,死死地盯着她看。

    正在气氛冷凝胶着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扣门声,随后亲卫的声音响起:“少佐,那边的人提前到了。”

    这话说得是桑国语,门外门外的都以为陈松伶听不懂,也就没有避讳她,所以那少佐也很自然的回了句:“知道了,提前布置吧。”

    说完,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陈松伶,边扣上衣扣,便舔了舔嘴唇:“可惜了,陈小姐,我们后会有期。”话落,再不看她一眼,转身开门出去。

    今夜,与燕京往年的冬日并无一丝不同。同样的北风呼啸,同样的大雪纷飞,便连呼出口的气息都瞬间起了白雾。唯一不同的,大概便是今夜有一人心甘情愿的为了妻子的安危平生第一次穿上了女装。

    即便那女装上处处都镶嵌了绒毛,即便那穿女装的男子对于这样恶劣的天气,早已习以为常,但一旁的人看了,却不自觉的搓了搓手臂。

    为了佯装的更像一些,陆泽此刻浑身僵硬的将苏挽之搂在怀里,嘴里咬牙切齿的说着:“到底是哪个龟孙子出的馊主意。”

    苏宴之被人这么揽着,亦是浑身僵硬,然而他心中牵挂着陈松伶,倒是还能忍耐。此刻听了陆泽的这番话,却伸手一:“闭嘴。”

    陆泽被他一推,楞了楞,摸了摸寸头,正在犹豫要不还是忍一忍,不就是抱个男人嘛,小时候又不是没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