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那可真好呢。”舒雨晴假装也很替她高兴，端起咖啡小小抿了一口，心里堵着一堆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明明自己是家里的独生女，可一天到晚为了属于自己的家业战战兢兢，而方雅只是方家的女儿，一旦嫁人了，方家可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还天真得要死，还有没有天理了，画画，画画能当饭吃吗？
自己作为个爱好也就算了，不想着找个好老公，还找的另一个画画的，还是在勤工俭学，一听就知道家境不是多好。
有钱人家并不会娇惯自家孩子，自然也会让他们出去进行各种社会实践，但就算如此，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小孩去做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来换钱。
像跨国义工，无国界慈善组织之类的地方一般才是他们的首选，就是舒雨晴，也去过一次热带雨林的全球保护协会当预备人员。
这两人要是真在一起了，别混到最后落魄得要死，回头来找她哥救济，到时候她要是和道远结婚了，摊上这么个小姑子一家，那得多愁人。
两人都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吃完桌上糕点，没多久，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男生走了过来。
“李霍，”方雅笑着起身，为两人介绍：“这是舒雨晴，叫雨晴姐就好。”
“雨晴姐你好。”李霍热情的打了声招呼，虽然衣着简朴，可男孩的神情稳重，笑容也是干干净净，纵使舒雨晴有心挑剔，也说不上什么不好，只得端起笑容，不冷不热的应酬了几句，把二人送出了门，自己生着莫名其妙的闷气回了酒店。
另一边，难得是个周末，苏晓棠穿着珊瑚绒的居家服，猫儿一样窝在方道远的怀里，两人一起看手机。
黄河边，花木兰正坐在新租来的乌篷船上开直播。正值冬日，大雪漫山，不方便进山打猎，况且现在连个野猪都是三有保护动物，打了不仅不能吃，还得进去蹲几天。
于是她着手办理签证的事，闲着的时间干脆找渔家租了条船，正好船上基本的生活物料都有，自己飘飘荡荡的划到了一个没有人径的野渡口，晚上住在船里，白天钓钓鱼煮煮汤，很是惬意。
苏晓棠打开直播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个画面。
天地间下着雪，黄河苍茫一片，花木兰穿着有些破旧的褐色蓑衣，守着自己做的一根竹子鱼竿，单手支着颐，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播间里热热闹闹的，大部分都是追了很久的老粉。
“主播这样能钓得到鱼吗？冬天黄河鲤鱼都是闭口不开的，还有这竹竿，稍微大点的鱼都能挣断了把？”
“你懂啥，这叫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神尼玛独钓寒江雪！”
“哈哈哈哈，新来的吧？不着急，耐心等着！”
等着？等啥？
苏晓棠一脸莫名其妙，不过一会儿她就知道了。
花木兰似乎是钓得不耐烦，或者发完了呆，起身脱下落了一层薄雪的蓑衣和帽子，从狭窄的船侧挑挑拣拣的拿了根削尖的竹竿握在了手上。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