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草地柔软只是坡度很大。
等旋转的眩晕终于褪去，栗锦发现自己的脑袋被护在臂弯里，扑面而来的青草气息和那个人身上独有的香气。
新雪初冷混杂着松香。
“余千樊！”栗锦心口一颤，直接去摸余千樊的脑袋，“有没有受伤？”
她害怕的声音都在发抖。
万一摸到了一手的温热。
栗锦甚至都不敢想象。
就在这时，一只手摁住了她胡乱摸的手。
“别乱动。”余千樊的声音像是从胸膛里发出来，震的栗锦耳朵嗡嗡作响，“我没事。”
他抱着栗锦直起身子。
“这一片都是枯草地，土很松软，我没事。”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狼狈还是少不了的。
栗锦狠狠的擦了一下眼角，眼泪把手上的泥土黏在了眼角上。
她看起来有点可怜。
“这是哪儿啊？会不会有狼啊。”
“说什么胡话，不是深山怎么会有狼，很快摄制组的人就会来的。”余千樊阻止了栗锦发散思维，他看着因为惊吓过度被他抱着都没有注意的小姑娘，突然觉得这是今天最舒服的时候。
没有摄像机，没有别人。
只有他和她，还有……余千樊抬起头，还有漫天的星星。
余千樊压着栗锦的脑袋躺在了草地上，“别害怕。”
他声音像是混杂了发酵过的酒，带着浓烈的香，“狼来了也是先吃我。”
他用自己的手隔开了冰冷的土地，让栗锦的脑袋靠在上面。
栗锦躺下来仰面朝上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她刚才只看见了满眼的黑，就像被重新困在了那个让人窒息的地下室一样，绝望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