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看，一边看一边回忆言轲手指的温度。
言轲的手软软的，指甲修剪得很圆润，手指瘦长瘦长的，很直，指缝间格外白皙，他涂药水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小心翼翼的，轻得像云朵。
简澄想把那两根手指放进嘴里舔一舔，但他并不想给予更多的呵护，他想看更刺激一点的画面，他不想看言轲涂什么蚊子包，他想看那两只手指出入对方下面，言轲会有什么表情，还是现在这样仔细小心认真得好像在做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吗？
“好了。”高禹的声音打断了简澄的幻想：“小轲，你真好。”
他顺势拉起的言轲的手背亲了一下。
言轲害羞的缩着肩膀，抽回手，坐如针毡。
被高禹吻过的手让言轲塞进了两腿之间，一副要藏起来的样子。
简澄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吃饭。”
言轲呼吸有点急促，他被亲得有点不舒服，他不知道是因为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这种爱意而感到不适，还是对这段感情仍然没有完全适应。
哪怕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尝试，但这样的尝试带来的效果仍然让言轲感到局促和不安。
年轻时的仰望就如同镜花水月一触即散，如今真刀真枪要剥开这迷雾查见真容了，又生硬得别扭。
无论是在人际交往上的欠缺还是情感关系上的经验空白，几乎让言轲在这段陌生的关系上寸步难行，他没有任何参考，没有任何知识足以让他去分辨自身的状态和位置，只能被动，再被动的接受对方的投喂，一次牵手，一个亲吻，一次约会，一场电影，然后呢？是不是感情本来就是这样循规蹈矩渐渐成型？是不是经历这些每个情侣都经历的事情之后，他们就算一对真正的恋人了？
也许是？言轲想，毕竟在这方面他毫无经验，提不出反对意见。
“吃饭。”简澄又在桌下踩了他一脚，“发什么愣。”
高禹夹给言轲的菜已经堆了半碗高，言轲回过神，腼腆的笑了笑，赶紧埋头吃起来。
“我是第一次看到高禹有这么贴心的时候。”顾明调笑了一句，“看来是挺上心了。”
言轲扒拉了一口米饭，微微颔首，碗里菜挺多，什么都有，但是大半他都不喜欢。他喜欢吃脆的，不喜欢茄子一样的软趴趴的。
不过言轲没有挑剔到不喜欢就不吃的程度，况且是高禹给他夹的，他还是很有恋人的自觉，一点点的都给吃了下去。
言轲吃饭很慢，但一大桌人也不太可能刻意等他的慢节奏，他也不想显得太矫情，强迫自己提了速，但饭菜包在嘴里难以下咽，吃得挺难受。
简澄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找服务员拿了几瓶饮料，挨桌一个个分了，最后留了一瓶放言轲面前：“喝水。”
言轲抬头望着他，垂下眼皮，小声道：“谢谢。”
简澄淡淡嗯了声，转身下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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