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不是可以坦然消耗他人善意的豁达心境,可一旦碰见他,屡屡之后又屡屡。

    懊恼和羞愧不分伯仲,还有一点点郁结在心的闷堵。

    她默脸,抿着唇一言不发,倔强地不讲道理。

    手腕被人轻轻攫住,他的掌心在肌肤上游弋,从细致的脉络滑到手背,然后是温热软软的指腹。

    被迫撑开的十指相扣并不舒适。

    待顾希安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被他牵着手带到房门外。

    交错的手指松了一半,他握着她的食指,在指纹锁上识别,锁盘旋转的声响,大门轻松打开。

    “结了婚,哪有不回家的道理。”

    这话是刚才在病房里NN说过的,转个头的工夫就被他拿来套用。

    话糙理不糙,顾希安没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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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几天前,在厉挺的督促下,顾希安确是装了一只小行李箱带过来。

    两三套换洗衣物,平时惯用的日用品,书笔和纸,笔记本电脑,这里面有一大半是她平时会随身携带的。

    她将自己归纳在寄人篱下的范畴内,不敢侵占太多他的领地。

    细腻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发挥作用。

    俯身换鞋,单脚站立的瞬间身T不自觉晃了晃,正要扶墙,手肘被人稳稳握住。

    “谢谢…”

    本能的礼貌在对上男人不解的目光时,生生憋回了半句。

    他应该不喜欢这句说辞,声线透着一阵淡淡的霭,沙哑冷静。

    “不客气。”

    捏了捏她消瘦的下巴,语气轻松,表情自然甚至通情达理。

    “我…习惯了,以后会注意的。”

    太见外也不好,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