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太医道:“那可不,下官不过低头从药箱里拿个脉诊的功夫,连风声都没听见,沈公子就不见了。”

    谭太医真是好助攻。

    沈颜希舔了舔唇,侧过身子尴尬地同皇帝笑笑,就见苏景长冷冷的眸光落在她脸上,而且似乎,在盯着她的嘴?

    她赶紧收回小舌头,抿着嘴不说话。想到刚才嘴唇碰到他喉结的瞬间,她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反派大大这眼神,不会是想割了她的舌头吧?

    她舌头真的没碰到他!

    皇帝见沈颜希飞快伸手捂住了嘴,好奇道:“沈公子怎么了?”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沈颜希身上。

    她另一只手挠挠脸,瓮声道:“陛下,我真没什么事,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怕咳嗽起来扰到你们。”

    苏景长像是发现了她的意图,蹙眉偏过头去。

    “无妨。你不用拘谨。”皇帝笑道:“朕听兰轩说了,先前是你和谨一一同救的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你同朕好好说说。”

    那“不争气的东西”当即就想反抗,但谭太医老神在在地一针扎下,他当即“嗷”了一声,泫然欲泣没空再关注他们。

    沈颜希定下心神,捋了捋思路,详细描述了她在马厩后头的所见所闻,重点称赞了最后苏景长出手三箭齐发将烈马撂倒的壮举。

    她言辞凿凿,宛若亲眼所见一般,讨好之意过于明显。

    却不料禁军统领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属下记得沈公子当时低着头,敢问您是如何看到苏公子射箭的?”

    沈颜希道:“我打小耳聪目明,那时候的动静我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苏公子那把弓明显是他随手拿的,想必弯弓射箭时很是匆忙。可就算他再匆忙,依旧箭无虚发,实在令人佩服。”

    说话间,沈颜希看到了角落里那把不起眼的弓,突然发现一处异样。那弓弦上,似乎有隐约的血迹?

    他受伤了?

    她低头偷偷看了苏景长的手,他左手平放在膝上,右手握拳,倒是看不出来。

    沈颜希回想着苏景长救下他们之后的画面,苏景长一直拿着弓,直到这里才看似随意地将弓丢到角落……

    沈颜希张了张嘴,终究没把这个突然的发现说出来。

    “沈公子谬赞。”苏景长淡淡道:“若不是禁军侍卫们不顾生死上前阻拦疯马,我不一定能找到那么好的机会出手。”

    见他轻描淡写地将功劳转手推出去,沈颜希迷惑了,似乎有哪里同她认知中不大一样?

    皇帝心中愉悦,抚掌大笑,连声称赞了他们几句,又道:“今日之事,朕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