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郡主听说过前一日沈颜希千难万险中取得舍利子的事情,她断定那明珠赌坊的老板必定对沈家兄妹不满,且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明珠赌坊的老板洛夫人那本就是个很不好相与的主。

    “沈欣然此行一定不会顺利。”那素净女子同宁王郡主说道着,“说不好呀,她还会被洛夫人给轰出来呢。”

    宁王郡主得意道:“就应该让她长长教训,知道本郡主是不好惹的。”

    这两人犹自说着话离开,却不知同他们背道而驰的几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颜希和沈欣然对视一眼,又见苏景长主仆二人面无异色,便也笑笑没有说话。

    等出了宁王府,沈欣然打算一个人去明珠赌坊,让沈颜希早些回去休息。

    苏景长便提出由樊靖送沈颜希回去。

    一时推托不得,沈颜希也只得应了。

    目送沈欣然的马车离开,沈颜希琢磨着明珠赌坊案子的事情,在宁王府的马车里坐定。

    马车没有马上走,摇摇晃晃地,苏景长挑了帘子进来。

    他眼见沈颜希神色中的诧异与退缩,挑眉道:“怎么,沈公子不乐意同我一齐?”

    沈颜希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她面上堆着笑:“能与苏公子同乘,是我的荣幸。”

    “那就好。”苏景长施施然坐定,同沈颜希面对面。

    车内空间显而易见变得拥挤。

    外头有人轻叩门扉:“公子。”

    是樊靖递进来一小袋子东西。

    沈颜希伸手按住使劲跳动的右眼皮,见苏景长拈了一颗脆枣吃,便知道这人是故意也上了马车的。

    不外乎,是她道歉的“诚意”不够吧。

    “那个,苏公子。”沈颜希小小声道,见苏景长锐利的眼神看过来,她又怂了,将临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那个,苏公子,你吃的时候小心一点,有可能核没去干净,硌牙。”

    苏景长道:“谢了。”

    他放下油纸包,闭目养神状。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车厢晃动声、外头的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

    沈颜希许久没有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上一回这么忐忑,应该是在好几个月钱的试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