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脾气爆,倒也耿直!”张小米心里想着,连忙将毛笔蘸了墨水,放在张旭手心。
冷笑一声,张旭左手拿着一只女人的高跟鞋,右手握住张小米递过来的毛笔,奋力一挥。
别说张小米和眼睛哥,就连周围的补鞋人、买菜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一个丁老头,欠我两个蛋,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去你ma个蛋……哼!”说话间,张鞋匠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三圆四不扁的笑脸。
“额……”张小米和眼镜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里感受到了草蛋二字。
眼镜哥凑到小米身边,悄声道:“这老头素质太低,这趟怕是白来了。还浪费我二十元买纸笔,哎,回去记得AA啊……”
张小米头也不回,伸手将眼镜哥凑过来的笑脸推开,对着张鞋匠的杰作大加赞叹:“太棒了,能不能再多画几笔?”说完,还朝围观群众抛了几个媚眼。
——恶魔的声音:豁出去了!
——骄傲的声音:牺牲本王,造福众生。
“嗯,的确不错。”有人心领神会,完事儿还朝张小米邀功似的挑眉毛。
“你看看这作品多棒的,远看像个苦瓜脸,近看又像一坨翔。绝了!”旁边的青年也不甘示弱、吸溜着说道。
鞋匠左看看,又看看,见大家都是一副惊才绝艳、痴痴呆呆的模样,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太爽啦,我张鞋匠也有舞文弄墨的一天啦,哈哈哈!”
可把周围人吓了一大跳。
“来,磨墨!”宛如唐代草圣附体,张鞋匠一下子变得洒脱、豪放起来。
“磨墨就不必了,有两毛钱一瓶的墨水呢。”张小米说着,拿来毛笔蘸了蘸,又放回鞋匠手中。
“嗯,也行,大道至简。”张鞋匠扔掉高跟鞋,挽起衣袖,神情肃穆,再次立笔。
“我上二年级,考了个零鸭蛋妈妈打我三巴掌我一撅嘴~变成了小鸭子。”
语毕,书成!
带着大书法家的癫狂气息,张鞋匠将手中的毛笔朝天上一抛,在眼镜哥头顶的水盆里净了净手,然后接过张小米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扬长而去。
鞋摊子也不管了!
“谁踏马把毛笔扔到我头上了?”旁边有个大妈,烫发头上插了一根毛笔,墨汁流下来,一脑门儿黑线。
“喂,臭鞋匠,快回来补鞋,钱都收了就想跑?”
“那文盲写了两个字,以为自己得道升仙了!想赖账,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