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陆衡果断道，“大不了那段就不要了！”
段悠悠本想开口反驳，但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算了，让着他点吧。
她心里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好情绪岔开话题，“小谢声音有点薄，这边还是这边都加个垫音吧，或者我等等帮她录点和声加进去，会好一点。”
陆衡听着她的建议，倒是和录音师的想法不谋而合了，也点了点头，“嗯，等等你的part录完我们再说。进棚吧。”
段悠悠知道这首歌编词曲都是陆衡操刀的，他要监棚也是理所应当。她四下看了看，除了录音师之外，小宋和胡菲也扎眼得杵在这儿，她一时半会还找不到什么独处的机会，只好暂时作罢。
乐筱毕竟也是手握好几张金唱片的人，格莱美都走过一圈的，陆衡这首歌本身她也挺喜欢的，录音进度飞快。先不说所有工作人员都被她的专业度给吓到，就是她那股子比陆衡还要完美主义的性子也让所有人咋舌不已。
录完自己的部分，她还找了个键盘，把全曲的铺子扒了扒，给了些编曲方面的建议。
陆衡惊喜之余，看段悠悠的眼神变了好几变。他自己尚未察觉，身后的小宋眼瞅着两人越靠越近，而陆衡也从一开始一副高冷样，到后面甚至还询问段悠悠的意见，吓得不轻。
胡菲看小伙子脸都吓白了，有点不忍心，友善得拍了拍他，“小伙子不必惊讶，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聊起音乐的两个人完全就忘了时间，一聊就聊到了半夜。
陆衡从一开始对段悠悠的话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到后面她发现跟着她的一些想法作出改动之后，确实有更好的效果，就忍不住开始询问她。
段悠悠一开始是根据自己的经验提了点意见，越往后发现其实陆衡的好一些想法都很有趣，被他激发出了更多有意思的点子，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了。
酣畅淋漓得聊完，录音师那边出了个小样。
两人听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段悠悠突然就想起当年差点和陆衡要合作的舞台，此时此刻，命运又用奇妙的方式，算是让乐筱和陆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合作。从前的那个少年，眼里有光，脚下也有力量，那时候还是只能在她背后偷偷叫住她的男孩，如今已经可以在音乐上和她有这样的碰撞。
突然就觉得挺欣慰的。
段悠悠心里高兴，拍了拍陆衡的肩膀，“小陆啊，这几年你真的成长了很多。”
话一出口，她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只见陆衡皱着眉盯着她，棱角分明的脸透露出完全不属于从前那个少年的纯粹男人气息。
段悠悠自知失言，只好尴尬得打着哈哈，“我是说，我……一直关注着陆导师，一步步看着你越来越好！”
陆衡好看的眼眸盯着她，半晌没有挪开。
看着段悠悠心里发毛。
好久，陆衡才转过头，低声说了句，“你不是脱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