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吓得脸都白了,往曹贵妃怀里缩去:“父皇我没有……”

    曹贵妃急道:“沅儿向来最敬重大公主,她方才只是眼角抽了……”

    “你闭嘴!”皇帝道。

    曹贵妃吓得揽着二公主就跪下了,心慌不已,皇上极少生气,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明明沅儿也没做什么呀!

    她慌乱又委屈,大气不敢出,拿眼睛不断向皇后求救。

    皇上又道:“潮丫头来了之后,二丫头好像还没向她行礼,这就是贵妃说的敬重?”

    曹贵妃身体一僵,好像……是没有行礼,她竟然也没注意到,这死丫头,叫她要做好表面功夫,把她的话都听到哪里去了?

    她推了二公主一下:“混账,还不向你长姐行礼。”

    二公主这次没有一丝一毫不甘愿,都不敢站起来,以跪着的姿势向阿潮行礼:“见过长姐,请长姐安。”

    阿潮有些为难的样子,依礼还了半礼,对皇帝道:“父皇,二妹想来也不是故意的,可能真的是眼睛不舒服,她往常见了我都是规规矩矩行礼的,今日可能是见着父皇太高兴,忘了,父皇就别怪罪她了。”

    阿潮一开口,曹贵妃和二公主就死死盯着她,深怕她说出二公主推她落水的事,谁知道她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她们都呆住了。

    正常人不该趁机告状吗?反正如果换了是她们,就算是没什么仇怨,这个时候也得下点眼药,谁知道她竟然为二公主说话。

    皇帝神色缓和了几分,越发觉得长女懂事。

    再看二女儿缩跪在地上,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脸上的妆也被揉花了,他更是皱紧了眉头,小小年纪竟然就涂涂抹抹起来,和曹贵妃一个德行。

    再看皇后母女,皇后脸上的妆极淡,却不显寡素,进退从容,长女更是素面朝天,一身貂毛领鹅黄裙装,端雅而立,虽仍有几分病色,但目光清澈,不闪不躲,口齿伶俐,对答有物,腰杆亭亭,落落大方,小小年纪便颇有气度,这才是一国公主应有的仪表啊。

    还是皇后会教孩子啊。

    可见教养和出身并无必然关系。他对皇后就更多了几分满意,对曹贵妃母女的观感则降到最低。

    “罢了,既然潮丫头求情了,朕就不追究了,贵妃若是闲来无事,多教教二丫头进退规矩,若是你不会教,就把二丫头送来景仁宫给皇后教,朕不指望他和潮丫头一样出色,至少也不能这般畏畏缩缩。”

    曹贵妃听得不敢置信,皇上这是直接质疑沅儿的教养!还指责她不会教女儿!

    她委屈得不行,又羞愤得不行,但也只能含泪领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朕前朝还有政务,就不留了。”皇帝与皇后说了一声便摆驾离开,皇帝一走,其他妃嫔的目光就没那么克制了,或幸灾乐祸或同情地看向曹贵妃,曹贵妃愤恨不已,给皇后行礼要告退。

    蔡皇后没叫起,淡声道:“曹妹妹可听了皇上说的,定要好好教导二丫头,若是你不会教,宫里多的是教养嬷嬷,可要本宫拨两个去昭德宫?”

    这皇后也是借机发挥,竟抖起来了,曹贵妃气得浑身发抖,脸皮好像被人扒下来放在地上踩,屈着的膝盖微微打颤,忍气吞声道:“娘娘的好意臣妾心领了,臣妾定会好生教导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