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文彬正和一个小姑娘说着什么,后者听得认真,时不时笑起来,有次笑得草帽都掉了,任文彬伸手捞住给了她。
越走越近,有几个女人的议论声飘入桃夭然的耳朵。
“叶子越来越水灵了,我孙子最怕叶子穿着白大褂,晌午夜里他一闹腾,我儿媳妇就说叶子来了,他一准闭着眼乖乖睡觉,比狼来了还管用,哈哈哈!”
“我孙女也差不多,她一听到叶子来了都顾不得闹腾,直往被褥旮旯里钻。”
“叶子呀要文能文要武能武,谁娶谁赚了,你看你看,范知青是不是想和叶子搞对象?”
“任知青八成和叶子闹了别扭,范知青就想试试呗,这会儿的年轻人可真不赖,还能搞搞对象,想当年,我和孩子他爹见了一面就领证生娃。”
……
“于叔,不是我不肯带着桃夭然,是她不愿意坐。”范建国把自行车还给村主任,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坐车可比步走舒坦得多,村主任纳闷地看着桃夭然。
“于叔,车胎气不足,我有些担心坐在后座磨烂了内胎,你还得补胎。”
桃夭然说得比真的还真,自行车在那儿打着,谁也看不出来车胎气足不足。
没有谁看见范建国唇角狠狠一弯。
村主任不疑有他,“叶子,刚才分组了,你和范建国一组脱炕坯。”
这时又来了一对中年夫妻,村主任告诉他们正好一组脱炕坯。
桃夭然总不能把人家夫妻拆开,和这家的男人一组脱炕坯,她认命地戴上了手套。
很快,几辆骡车拉来了水箱,粘性很强的黄土和切碎的黍子茎秆儿,村主任带着几十个男人和泥。
要想炕坯不裂耐用,和泥这步是关键,必须把黍子碎茎秆儿和黄土充分拌匀浸透水。
也就是要求干活的男人不但要有力气,而且还得掌握这个关键。
村主任他们忙碌的同时,其他人也开始了准备工作,偌大一个场面按组划分出来。
每组都用扫帚打扫干净自己的这片地儿,然后浸炕坯模子和木泥抹。
炕坯模子是个四四方方的无底木槽,用水浸透后就不怎么沾泥,脱出来的炕坯四个侧面比较整齐。
木泥抹是一种常见的木质工具,当炕坯模子里放了泥,用它把泥刮平整。
范建国拿起了扫帚,桃夭然也不落后,提了半桶水浸炕坯模子和木泥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