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确定是在与自己说话?凌鸢心中警铃大作,面sE数变,手腕一动,攥在袖下的银针便不由暗中收紧。

    那少年似乎毫不介意她的防备,深不见底的眼中满载眷恋,神sE极为柔和专注,“你身子怎样...师兄弟怎都未守在你身边?”

    “......”他在说什么...哪来的小子,凌鸢一头雾水,戒备地瞅瞅四周,又草草打量了他一眼...确定并不识得此人好吗!

    她到底是又不yu生事,遂再度垂下眼眉,试图置若罔闻。

    心中却不由暗恨,自己几时竟沦落到要任这等山野小子随意打量了?

    真正是好生可恶,也不瞧一瞧她是谁便敢前来搭话!且先记下,回头定不能轻饶了他!

    正是掌灯时分,晚风徐徐吹过,鸿鸟飞去又回,窗外街铺相继点起等火,锦灯摇荡,烛光簇亮。

    那人目光落定,微微发红的眼底仿佛藏着滢滢水光,“我正要回去寻你...也是巧了,方才在街上险些没认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还听见他叹了一声,声音低低的,似带着一丝落寞。

    “你瘦了...这些时日,过得好吗?可有人欺负了你?在街上见你来来去去独自一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这...这问题也太多了罢,莫非当真是个疯子...可是盯她稍作甚?

    凌鸢不明所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偷偷望了一眼先前那推轮椅的壮汉,见其人立在楼梯口处,并没有跟过来...

    她不由大了胆子将手中茶杯重重一磕,没好气地白了那少年一眼,小声骂道,“你是没长眼了还是怎样?不晓得认错人了?”

    “我?认错人了?”

    那少年摇了摇头,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口中喃喃一声轻叹,似自言自语,“不...我便是化成灰了,也不会错认了你。”

    “......”这话说得莫名...凌鸢心中惊疑不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气恼之余又不免觉得有些许可怖,难道是方一出门便遇上寻仇的了?

    可是自己常年窝在苍山,去哪儿结的仇?可别说什么仇不仇人的了,便是熟人都不识得几个好吗!

    难不成...会是爹爹某一位养子?

    凌放捡来的许多弃儿,也并不是全留在山上习武,许多孩子嫌练武辛苦又资质平平没有根骨天赋,通常都会被送去另谋出路。

    要么是耕田种地,学门手艺,要么争点气读书识字,做些买卖。

    这么些年过去,那些孩子长大,确也不泛出了几门商贾富户。

    是了,那么此人定是爹爹某一位曾见过自己的养子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