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太傅府大姑娘谢晗在与姚夫人婆媳争斗时,原是她占了理,却是被姚夫人咬住了她规矩差这一点,在姚府的日子很是艰难。

    总的来说,温夫人是为了阿琬好,只是错估了阿琬的性子,怕是死活都不愿意进宫。

    “阿琬,温夫人她,大概是想给你定亲了。”北音轻叹。

    “定亲?”温琬林收回视线,定定看着北音,她并未想到此处,只当是母亲觉得她不稳重,原来是想……给她定亲了。

    温琬林脸色愈发苍白了些,摇头道:“不行,不行,表姐之前多么风光的一个人儿,盛京里谁家姑娘能及得上她,不过才嫁人三年,如今已是黯然无色。前几日我见她,脸色没有半点喜色,也就是说起你和表哥的事才……总之,我不想嫁人。”

    北音脚下轻滞,温琬林已经反应过来,拉起北音的手,忙解释道:“但是小将军不一样,他一看就是君子,阿音,我这些话说得都是那些臭男人,你不要听我胡说啊。”

    是君子又如何?总归并非她的良人。这几日,她也想了清楚,既然无法相知相爱,日后她便恪守本分,只做好将军夫人。

    “阿琬,晗姐姐……谢姑娘她过得很不好吗?”北音轻声问,那日之后,她对谢晗很有好感。

    温琬林:“很不好,那个姚氏前几日执意要为姚逸知纳妾,说是表姐嫁进他们姚府三年了只得了一个明哥儿,表姐气不过,已经带着明哥儿在太傅府待了好几日了。”

    姚逸知便是礼部尚书府的大公子,明哥儿是谢晗进府第一年所生的小公子,大名唤姚明远。

    北音眉尖轻蹙,如今谢姑娘确实两难,她若想和离,便要忍受母子生离之痛,若不想和离,咬牙忍了侍妾进门,谁知那姚夫人下次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男人的话都信不得,当初姚逸知求娶表姐时,他怎么向姑姑保证的,我清晰在耳,什么此生钟爱阿晗一人,无论何事都会护着阿昀,可如今呢?逛花楼,喝花酒,听到纳妾怕都是在偷着乐。”温琬林愤愤道。

    若是姚逸知在眼前,北音都要怀疑阿琬会对着那人啐一口。

    “阿琬,那姚公子对谢姑娘也是没有情分吗?”北音问。

    温琬林颇有些唏嘘道:“他对表姐是有情的,表姐不回姚府,他便在太傅府里住着,有气撒在他身上,他也受着,你说他明明就是喜欢表姐的,为何还要寻那些女子?”

    这事北音又如何知晓,想了想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谢姑娘也会想通的,太傅大人和夫人不会看着她这般受辱。”

    但嫁出去的女儿如何能事事依靠娘家,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若是谢姑娘对姚逸知也有情,心里怕是要更加难受了。

    二人一时无话,静默着走了好长一段路,北音将话头引回到了温琬林身上,问道:“阿琬,你来庄子里可跟温夫人打过招呼?”

    温琬林闻言,一阵心虚,她是偷摸溜出来的,怯声道:“下人们应该会跟我娘说,而且我哥他也知道,娘要是问起,应该不会瞒着她。”

    北音虽觉不妥,却是没有直言,转而道:“阿琬,若你不想进宫,可与温夫人商量,求皇后娘娘赐一个嬷嬷到府里教你,这样也是占了名头。”

    这是个好主意!温琬林仔细想了想,愈发觉得可行,笑道:“阿音,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回府之后好好与温夫人说,若你不愿,她也不会强迫送你进宫,温夫人是不是想为你定亲暂且不论,学了规矩总不是坏事。”北音道。

    “那可不行,我既然是离家出走,就不能先低头主动回府。”温琬林现下虽有了主意,却还是要耍些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