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经理死死按住陈实,他早就冲上前一把拉住苏辞,让苏辞赶快逃离这个地方。苏辞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那双眼睛在迷离的灯光下还是那么好看,但陈实发现,相比初见时,眼里那抹固执的光没有了。

    第二天中午,苏辞准备已久的理论课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一个小时,他扶着墙壁缓缓从503走出,伸手接过等在房外的陈实递过的烟。

    “咳咳咳——”苏辞呛咳出一团烟雾,双臂搭在房间外的栏杆上,上半身弯折,正午阳光穿过烟雾勾勒出他颈间痕迹,淤紫发肿的勒痕,猩红渗血的鞭痕,一道一道毒蛇般盘踞在他身上,一点点往衣领下方延伸,苏辞的眼神却是格外平静的,犹如暴风雨席卷过后恢复平静的深潭,表面波平如镜,内里沉淀肮脏。

    一旁的陈实很快移开目光,深深吸了口烟,却因为鼻尖发酸和苏辞一样被呛个半死。

    “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陈实迟疑半天,还是问了苏辞,毕竟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就遇上有变态嗜好的客人,第二天还能有力气走出房间趴在栏杆上抽烟,实在是不可思议。

    苏辞没有立即答话,学着陈实的样子深吸一口再慢慢吐出,被氤氲朦胧的面部轮廓依旧赏心悦目,苏辞淡淡回答道:“不反抗就行了,把自己当做躺在床上的尸体,他就没兴趣继续折磨我了。”

    两人无话,就着明媚阳光抽完一支烟。

    苏辞吸烟的习惯就是这样养成的,伴随着一根烟的燃尽,在床榻间脱离肉体的灵魂被一片片追回。

    “抽完会好过些吗?会吧。”

    苏辞一边叼着烟数自己脖颈上的淤痕,一边在心里自问自答,那时他还没有遇到裴奕,最积极的想法是还完债后自杀。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一点点糜烂在床榻间,被无望的生活裹挟着不停下坠,盼着沉到底部时死亡给予的解脱,快到底时,有人把他托起,浓烈却温柔的气味拥抱着他,让他得以浮出水面重新呼吸。

    那个人叫阿弈,一个笑起来眼睛格外好看的alpha,威士忌味道的信息素干净而炽烈。

    威士忌,烟草味。

    比往常浓烈数倍、几乎让人窒息的威士忌信息素让苏辞的睡意慢慢褪去,内里被填充碾磨的快感逐渐清晰,而后听觉被进一步唤醒,被褥摩擦的簌簌声、压抑的粗喘声、性器抵磨拍打穴肉的淫靡声……

    苏辞颤抖着掀开眼帘,视线里是压着他不断顶弄的裴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