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当时那姑娘连声道歉,可哪里还有我夫人的身影,我去找了她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眼下都不知如何是好。”

    张御史为人迂腐,惯读圣贤书,此时真是半点法子也没有。

    “脸皮厚点,多去几次,等你的夫人心软了,自然就回来了,女子若是生气了,横竖看的不过是你对她的态度,若是吃了几次闭门羹就放弃,横竖也是个不上心的,反而增加她的怒火。”何尚书一脸的感同身受,还将日前替夫人买来的发簪放进了怀里。

    张御史恍然大悟,心中生出了几分感激:“原来如此,何尚书与夫人多年没有拌嘴,倒真是个有法子的,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们的马车就在孟辞之后,除了政事,两人很少敢与孟辞搭话,生怕被大司马批驳一句“不务正事,罔乱朝纲”。

    于是与孟辞匆匆告辞,便离开了。

    只是,刚刚那谈话,却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孟辞的耳朵里。

    堂堂大司马听别人墙角还能听得如此坦然,天下也就只有孟辞一人了。

    于是等马车快要司马府附近,御风便听自家主子让停了马车,尔后他一个人走进了雨中,一直到府中前厅,身上被淋了雨,已经湿透。

    府中侍候的人着急上前,却被他训斥走开。

    直到人进了鹿苑斋,这人的脚步由沉健突然就变得虚浮。

    沈静姝在房中练字,一手的簪花小楷精进了不少,竟是比之前未出阁更佳,这让她也颇有欣慰。这刚放下墨,就听到一阵匆忙的步子。

    “夫人,大人他淋雨了,好像感染了风寒。”如璋在一旁侍候,语气焦灼。

    就是作为当家主母,沈静姝也不能放任不管,她走到内室,见孟辞的衣服湿透,脚步虚浮,御风在一旁侍候着。

    见到了来人,孟辞挣脱了御风,三步并做一步,将高大的身子全都压在沈静姝的身上:“姝儿,你不要不听我解释。”

    听见声音的御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谁能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大司马在夫人面前竟是如此,如此的--不忍直视。

    “大人,我让下人准备沐浴的水。”说着沈静姝就要挣脱,却被男人缠得更紧。

    “姝儿,你不要走,我头有些晕,好像感染了风寒。”孟辞横了一眼下巴都要掉下来的御风,眼神示意他赶紧滚。

    为了保住自己小命的御风十分识大体的离开了,顺便还拉走了如璋,心中却在关上门那一刻忍不住腹诽。

    大人的套路,当真是比那华山险道更蜿蜒,小夫人还年轻,这恐怕招架不住啊。

    他不过只是淋了一段雨,何至于像他那样说的就染了风寒,在门口不是还好好的吗?

    啧啧啧!

    内室,沈静姝绕不过男人的的双手,把他扶到了床边,半信半疑地用手探了他的额头:“也不烫啊,大人是不是只是近日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