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宙遥看了男生几秒,收回视线,继续往教室方向走。

    然而路过对方身边时,却被那人一把拽住了手腕。

    “宙遥。”

    阮宙遥垂眸盯着男生的手,冷然道:“放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阮宙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夜凌同学,你说得对,我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我这种人,压根就不配和你走在一起,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也请你放过我吧。”

    夜凌听他说的这样决然,面色忽然冷下来:“我要是不呢?”

    阮宙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随便你,反正我就这条贱命了。”

    夜凌听着他轻飘飘的说出这自我轻贱的话,心里像是陡然被捶了一个闷拳,又疼又酸又胀,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被他当做打赌对象,当成排解生活无趣的玩物的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在他心里有了不一样的地位。

    “这小子吃错药了吧,什么时候变这么狂了,夜哥,让兄弟几个给他点颜色瞧瞧去。”

    夜凌沉默的看着那个快速远去的人,单薄瘦削的背影,没说话,而他此刻的沉默,在那几个跟班的眼里,无异于无声的默认。

    于是当天午休,阮宙遥去上厕所,出来的时候,一推门被淋了满身的污水,他蒙了半晌,颤抖着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把,睁眼就看到夜凌那几个跟班正抱臂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在他回看过去时,为首名叫张也的男生道:“怎么样,被拖地臭水淋的感觉,爽不爽?”

    大冬天的,被当头淋了这么一身冷水,阮宙遥浑身冰冷,但更冷的是他的眼神:“你们不要太过分!”

    胡俊杰道:“哟,这就受不了了啊,敢得罪我们夜哥,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呢。”他说着,慢慢踱步道阮宙遥的面前,伸手粗暴的扯了扯阮宙遥身上白色的羽绒服:“这衣服倒是不错,穷酸小子什么时候有钱穿这种牌子了?。”

    张也不屑:“谁知道怎么来的呢,我猜啊,卖屁股换来的吧。”

    “我艹,真恶心,死变态!”胡俊杰啧了一声,看着阮宙遥的眼神就像看着一条臭水沟里的臭虫,就好像阮宙遥这身衣裳当真是干那种勾当换来的一般。

    男生的话说的难听,那不屑鄙夷的眼神也像毒舌的信子般一下又一下的扎着阮宙遥脆弱的神经。

    他胸膛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隐忍让他手背上的青筋都浮了上来,眼里也充满了血丝。

    此时此刻的少年,就像个被吹到极致的气球,不知道哪一妙就会爆掉。

    张也见他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觉得有趣。

    他随手抄起一旁的拖把,慢悠悠往公共洗手间的便池里捅了几下,然后就要往阮宙遥身上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