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缓缓起身,轻拍窗沿,神情说不出的淡定从容,“依伯父对小侄的了解,我会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难不成你还想将我寒宵阁灭门不成?”
令狐詹冷笑道。
“不!我不会!”
吴明微微摇头,似笑非笑道,“我只会坐视寒宵阁灭门,令狐家从此在神州除名。”
“呵,大言不惭,放眼神州……”
令狐詹目中阴郁之色一闪而逝,可面色却越发不自然起来。
因为,当年便是他坐视陆家满门被灭,仅是顾念着与陆九渊的一点交情,暗中让人护持陆子青兄妹逃出了中唐。
却未曾想,这桩隐秘之事,竟好似为吴明所知。
“伯父何必自欺欺人呢?”
吴明淡淡一笑,幽幽道,“令狐老祖寿元将尽,早已众所周知,令狐家嫡系唯有一孤女,独木难支,以现在的人族大势,多半是要令狐老祖去填地下魔窟,以换取自家传承不灭。
可令狐家是令狐家,寒宵阁是寒宵阁,伯父莫非真以为,没了令狐老祖坐镇,令狐家还能掌有寒宵阁半数资源不成?”
“即便如此,这也是我族和阁中内部之事,容不得你这黄口孺子置喙,莫以为今天算计了老夫,你的阴谋便能得逞!”
令狐詹恶狠狠道。
殊不知,他心底早已悔不当初。
知道眼前小辈够狠狠,敢以血脉密咒之法,毁了赵宋皇室族武道前程,闹的神州五国各大部族风声鹤唳,甚至连妖族都不敢轻呼,收拢了自家旁支子嗣,以免着了道。
谁能想到,远在亿万里之外的东宋,兴风作浪的吴明,会在短短月余之间,跑到了中唐腹地?
更令人惊怖的是,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抓了金鳞妖圣独女,生吞活剥了?
“所以啊,我才不愿说你眼皮子浅!”
吴明微微一笑,缓缓侧身一礼道,“您说是吧,令狐老祖?”
“你……”
令狐詹气怒攻心,猛的心头一跳,看到一侧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手持拐杖的佝偻身影,赶忙跪倒在地,“不知老祖驾临,还请老祖恕罪!”
令狐蒿也是大礼参拜,浑身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