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句话一说,沈闵州觉得好笑,他竟分辨不出她在内涵谁,毕竟沈家基本全是高知高干高收入,到最后谁也不需要谁,谁也看不起谁,表面风光内里淡薄就刻在家谱里。

    结果她下一句又说:你爸妈本来是不想要小孩的。

    沈闵州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你”是指他自己。

    都是事业心那么重的人,还谁都不愿意妥协,一个不愿意回国一个不愿意出国,结果就是一家聚少离多。外婆也不知是感叹还是庆幸地说,这俩人也没时间管孩子,幸好他自觉,没长歪玩废了。

    外公跟了句闵州争气,然后就转开了话题。

    当时沈闵州坐在那里,不知道能说什么。

    母亲住处的次卧也很大,还带着一个小阳台。

    首都的夜景繁华,除了对恐高的人不太友好,这里正是绝佳的观赏点。沈闵州攀着栏杆远眺,晚风清冽,他一点都不困,清醒得不得了。

    但又好像没那么清醒,他居然在想一个十分虚无缥缈的问题:

    ——所以我存在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着万家灯火,他隐隐认定,自己以后一定不会要小孩。

    他或许应该扮演着过渡的一代,但是有些东西继承到他这里就可以了结了,不会变坏也不需要再变好。

    北方的冬天十分钟就让人手脚冰凉,沈闵州松开栏杆回屋了。虽然他内心还是想要在不那么封闭的地方多待一会儿,但是他不会亏待自己的身体。

    他在

    越过拉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不着边际地想,这种理智就是遗传病吗?

    手机屏幕在床头柜上亮了一下,没开灯的房间有了光。

    沈闵州走进去,看到一条新微信,一个没有备注的人说:

    明天好像要下雨。

    ——

    “有没有什么比较隐晦地确认对方会不会赴约的问法?”

    路又言对着微博把这句话轻念了出来,换来耳边查亦鸣一句,“啥玩意儿?”

    路又言:“……没问你。”

    查亦鸣:“直接问不就好了。不是,你要去赴谁的约啊?”